电影《乌海》,一个好人难寻的故事

2021-11-03 09:44     来源:未知      责任编辑;赛赛

 

 

如果说第五代导演热爱宏大国族寓言,第六代导演聚焦记录改革开放的个人生活史,那周子阳这一代青年导演在记录时代的时候,更注重在作者性和商业性上的平衡。

在电影《乌海》中,周子阳融合了犯罪、悬疑、爱情、家庭、社会等多种类型元素,去实现作者电影的突破。他希望能有工业制作水准,在电影做到“好看”的基础上,还能将个人的电影美学发挥到极致。在艺术电影也走进宣发体系的今天,这或许是青年导演可以选择的一条路。

硬核读书会与周子阳聊了聊《乌海》以及他的创作理念,以及对青年导演的看法。

✎采写 | Vincent

✎编辑 | 郝汉

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的快速发展给中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个巨变的时代里,中国诞生了许多记录时代的导演,他们拿起各自的镜头,瞄准裹挟在时代洪流中的个人,记录他们的悲欢离合。从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第五代导演,到如今扛起中国电影大旗的第六代导演,再到崭露头角的青年导演,尽管作品风格各不相同,但他们都继承了这个传统。

周子阳就是继承了这个传统的青年导演。 跟很多新导演一样,他的处女作《老兽》对准了自己的家乡鄂尔多斯——一座曾经在经济高速发展中暴富,但随着资源枯竭落入萧条的资源型城市。周子阳瞄准了鄂尔多斯的一个“老混蛋”老杨,如同这座城市一样,老杨曾过过好日子,如今也落入困顿,他因为拿了妻子救命钱而被儿子绑架。周子阳并没有完全以批判的目光审视老杨,他发掘了老杨的讲道义的闪光点,也缅怀了这个时代逐渐失落的传统道义。

周子阳的新作《乌海》可以被看作《老兽》的升级版。故事发生地点依然在内蒙古,它也依然是一个关于道德困境的故事。不过,周子阳从对家庭关系的关注转移到了夫妻关系。电影主人公杨华与其妻子原本相处得不错,但是因为金钱的原因,杨华与妻子的矛盾不断升级,最终因爱生恨。杨华是一个在道德意义上的好人,但被生活逼入死角的他,做出了违背良心的事情。

 

 

周子阳钟情于这样的主题——当好人被时代的洪流逼到绝境时,他们会怎么做?金钱与情感是他这两部电影剧情推进的动因,或许这来源于对资源型城市从“暴富”到“萧条”剧烈变化的直接感受。这种生活的剧烈变化其实非常荒诞——在电影中,他以超现实的方式将这种荒诞表现出来,比如《乌海》中的恐龙雕塑、沙漠里做瑜伽的村妇、奇形怪状的文旅项目……杨华甚至还爬进了“恐龙”的嘴里。这些超现实意象,很好地融合进电影的故事之中,不仅昭示着人物的心理,也让现实多了一分深度。

如果说第五代导演热爱宏大国族寓言,第六代导演聚焦记录改革开放的个人生活史,那周子阳这一代青年导演在记录时代的时候,更注重在作者性和商业性上的平衡。在《乌海》中,周子阳融合了犯罪、悬疑、爱情、家庭、社会等多种类型元素,去实现作者电影的突破。 他希望能有工业制作水准,在电影做到“好看”的基础上,还能将个人的电影美学发挥到极致。在艺术电影也走进宣发体系的今天,这或许是青年导演可以选择的一条路。

以下是硬核读书会与周子阳的对话——

 

 

周子阳,导演,编剧。2017年凭自编自导处女作《老兽》获得第30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特别奖;第54届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奖、最佳男主角,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2019年第二部电影《乌海》,获得第68届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等多个奖项。

乌海的魔幻地貌

非常符合这部电影的特性

硬核读书会:听说您拍《老兽》是因为受一个新闻刺激,那您拍《乌海》的想法是怎么产生的呢?

周子阳:早先,我听我朋友讲了一对夫妻的故事——这对夫妻的关系不错,各自的工作也挺好,但因为钱差点把对方弄死,这事对我产生了极大刺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对夫妻反目成仇?他们关系还不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背后有巨大的空间可以挖掘。于是,我创作了《乌海》。

《乌海》是我的原创剧本,片中的夫妻大约三十岁,大学毕业,曾有份好工作。黄轩演的杨华非常想赚钱,因为他老丈人给了他很大压力。于是,杨华疯狂挣钱,但他并不适合做生意。杨华是一个善良的人,不如他朋友狡猾。他为了适应社会,触发了电影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这部电影反思了当代社会的价值观,还有人的欲望、贪婪和猜忌。

硬核读书会:《老兽》选择拍鄂尔多斯的故事,《乌海》选择拍摄发生在乌海的故事,您为何会选择乌海作为故事发生的地点?

周子阳:很多人误以为我要拍内蒙某一个城市的电影,但我其实不想拍一部关于城市的电影。我以前一直听说过乌海,但是从来没去过乌海。在拍《老兽》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去乌海,发现乌海的环境很独特,有大山和大湖。那些地方从城里出发开车十五分钟即可到达,非常方便。这种环境在中国并不多见。

 

 

这样的环境非常利于拍摄。乌海的地貌有一种魔幻和荒诞的气质,这些气质非常符合我这故事的调性。我这个故事基于现实,但充满超现实的味道。 我经常想,更加荒诞和深邃的现实才会变成超现实。

魔幻现实也是一种现实。在电影中,我们看到的沙漠、月亮和恐龙雕塑,都是我们生活中经常能看到的东西。但在这个故事中,这些场景非常符合这些人物状态。

而且,我很喜欢“乌海”这俩字。 乌海是我电影的主题——人心即欲望,欲望即乌海。乌海这俩字给人一种被无边无际的欲望吞噬的感觉。欲望之海,就是乌海。许多电影,比如《哭声》《黄海》《密阳》都是两个字,都非常有类型片的质感。后来,片方还提议使用其他名字,但我都觉得没有《乌海》更能反映主题。

一个“好人”

该如何适应这个时代?

硬核读书会:跟《老兽》相比,《老兽》里的老杨还存在着即将消逝的一种传统人格,比如讲道义,在《乌海》中,杨华的身上也有传统的道义的影子。但是他们都做了一些不那么道德的事情。您是怎么看待您剧作中老杨和小杨的相似性的?您怎么评价他们身上的道德模糊性?

周子阳:首先,他们都姓杨。杨这个姓很中国。我很喜欢杨华这个名字,杨华是非常典型的被寄予美好希望的中国名字。老杨的名字在《老兽》里出现过一次,叫杨海川,也有中国大山大水的美好寓意。其实,我们对生活所寄予的希望都是一样美好的,但现实往往不如意。我特别喜欢底色不错的人遭遇了困境和价值观冲击的故事——这些人该如何接受自己?将如何与之对抗?将如何挣扎?

相比描写坏人的挣扎,我对好人该如何适应这个时代很感兴趣。我的“好人”既保留了传统儒家社会对美德的定义——对仁义礼智信的讲究,重义气重情感,但他们在中国经济发展的浪潮下遭到巨大的冲击,他们的内心非常挣扎、迷失、彷徨,这是我感兴趣的人物状态。

 

 

硬核读书会:从《老兽》到《乌海》,您关注的似乎都是金钱及其对传统人际关系的侵蚀,从父子关系进展到夫妻关系。《乌海》看起来像《老兽》的一个进阶版。您为何会钟情于这样的主题和故事?您以后还会选择关注别的主题吗?

周子阳:我以后肯定会关注别的主题。前几年我非常喜欢道德困境的主题,在某种程度上,我电影里的角色都处在道德困境中。这两部电影探讨这个主题探讨得差不多了,我后面可能会探讨别的主题。 但我还是想保留一些作者化的思考,还是喜欢探讨时代和命运、人性和情感。

我喜欢社会化的题材,因为社会化的题材有很多可探讨的空间。只不过,我可能会用不一样的类型去包裹这些题材。《乌海》中我就做了很多新尝试,比如用犯罪、悬疑、爱情、家庭、社会等多种类型元素,去实现作者电影的突破,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创新。

“我的超现实符号

来自我自己的个人经历”

硬核读书会:您拍的都是非常现实主义的题材,但您又会加入许多很魔幻的意象,比如恐龙雕塑、练瑜伽的村妇等。相比《老兽》,《乌海》中的超现实元素变得更多,也变得更重要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您觉得超现实元素跟您电影的现实性会不会有冲突,或者会不会显得刻意?

 

 

片中的恐龙雕塑。/《乌海》

周子阳:每个导演都会塑造自己的风格,在全世界范围内,比较重要的导演都有自己的电影语言和电影风格。我也想塑造自己独特的电影语言,而不是去模仿哪个导演,或向某个导演致敬。

我的超现实主义来自我个人的情感经历。在我20岁之前,我是一个比较活跃、幽默的人,但在20岁时,我的好朋友意外去世以及我因误把手机带进考场而高考零分等一系列事件,让我在某种程度上比同龄人更早经历了许多重大变故。我从一个开朗的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内敛自闭的人,但我的思维依然活跃。只不过,我想把这些东西变成影像作品来与人交流,而不是使用语言。 当时我认为,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我在那个年龄段不自知地变成了不想和别人交流的人。

我经常做梦,我的潜意识里有非常丰富的想象画面。在拍电影的时候,我想把这些东西转化为我电影的一部分。 梦比真实世界还深邃,因为这是潜意识层面的东西,也是超现实层面的东西。

随着我慢慢成长,我慢慢观察社会,中国社会的高速发展特别超现实,许多人一夜暴富,发生过许多荒诞的事件。超现实是一种更深邃和荒诞的现实。所以,我的现实主义电影会有超现实色彩,因为我把我的个人观察放进去了。

《乌海》和《老兽》不同的地方在于,《老兽》的超现实部分和现实部分融合得没那么紧密,只在精神层面和人物有些潜在关联。在《乌海》里,我把超现实做成场景和故事的一部分——沙漠月亮、恐龙雕塑、瑜伽,都与故事紧紧缠绕在一起,变成故事的一部分。

硬核读书会:所以,您的超现实符号有什么样的寓意?您是在创作这个符号之前,就想好了其寓意,还是这些超现实符号只是您梦境中的一些印象?

周子阳:我在写剧本的阶段就有了这些超现实意象了,比如电影里的文旅项目。在《老兽》里,老杨说,我要做生意的话我就把蒙古包挂树上,这在《乌海》中就有所回应。我想制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电影宇宙。这些独特的文旅项目在当代中国无处不在,大家都在打造网红打卡地,用奇特的视觉秀来吸引游客。我觉得电影应该具有某种时代性,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乌海》里的恐龙雕塑,来自我之前在网上看到内蒙古一个荒凉的地方,公园施工到一半就烂尾了,就剩下几个恐龙雕塑。恐龙有强大的生命力,这个意象与主人公杨华很相似。杨华的生存能力很强,但他为了生存却在不断异化。

硬核读书会:您的超现实元素让我想起贾樟柯的电影,但您和第六代导演还是很不一样。您怎么看待第六代导演的创作风格,比如贾樟柯对超现实的运用,还有《南方车站的聚会》里的一些超现实元素?

周子阳:贾樟柯的《三峡好人》里奉节塔的升起,走钢丝的人这些意象都挺有魔幻色彩和荒诞感的,在某种程度上,超现实让现实变得更加深刻。《南方车站的聚会》属于新黑色电影,刁亦男在视觉上做了很多新探索。刁亦男也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南方车站的聚会》和《白日焰火》里的人物在视觉上就有延续性。

 

 

走钢索的人。/《三峡好人》

比起在创作中对照别人是如何创作的,我会更多思考如何建立自己的独特性,挖掘自己想触及的主题,形成自己的电影语言。我的故事发生在广袤的大地上,人们的生命在被异化。而且,我融合了各种类型元素, 我不想把电影拍成只强调思想性而忽略观赏性的艺术电影,我想在一个对观众没有太大障碍的基础上,融合很多类型元素,同时又彰显自己的电影主题,这是我希望能突破的地方。

“我暂时没有兴趣做纯商业片”

硬核读书会:我也觉得新一代导演可能会更像您,希望结合观赏性、社会性和艺术性,在《乌海》里,您融入了一些犯罪的元素,您有没有想过拍商业类型片?还是会继续坚持做商业性和艺术性的平衡?

周子阳:我暂时没有兴趣做纯商业片。给予导演一定创作空间的电影,才会更加激发出我的创作激情,但我也不愿意拍一部只有作者表达,却毫无观赏性、自说自话的电影。我希望做一个工业体系下的作者导演,能拥有一定的制作水准,结合一些类型元素,还有独特的作者表达。

像美国工业体系里的作者导演,他们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虽然他们的电影不是好莱坞里最卖座的,但他们的电影有一定的市场和口碑,在美学层面也在不断突破。

硬核读书会:那您往这个方向去做的话,会不会遇到一些困难?

周子阳:困难是如何在每部电影中都实现新突破。创新是挺难的。从商业电影的角度来说,商业片有迹可循,它们的故事、人物、情节会更扎实,拍摄制作更讲究,但要在其中形成自己的电影语言,在过去一百多年的基础上做一些创新,做出在美学技术和口碑上都有高度的作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硬核读书会:在《老兽》中,您用了许多大家没那么熟悉的演员,但您在《乌海》里用了大家相对比较熟悉的黄轩和杨子姗,您为何会选择他们?您以后会不会采用大家更为熟悉的明星?

 

 

周子阳:我在拍《老兽》的时候发现,艺术电影想要推广宣发是很难的。即使你的电影获得了大奖,但也只有极少数人看。

随着经验的积累,你可以吸引到好演员。好演员也希望拍一些好电影,我们也希望好电影能传播给更多人看。 现在的电影和过去不一样——现在哪怕是艺术片,也都会进入宣发体系里上院线。这比以前实现了更完整的闭环。以前导演拍完电影参加完电影节,工作就结束了。现在,电影进入宣发系统后,受众会变多。

基于这样的现实,我会选明星中的实力派演员,因为实力派演员对表演有追求。所以,我选择了黄轩和杨子姗。

东方电影一定要有重要的远景

硬核读书会:从《老兽》到《乌海》,您的结局都是开放式的,您为何喜欢开放式的结局?

周子阳:在我的审美体系和观影经历里,我比较偏好开放式结局,比如,蒙吉的《四月三周两天》、达内兄弟的《罗塞塔》和法哈蒂的《一次别离》都是开放式结局。 在我的认知体系里,我们的生活没有结局,死亡才是真正的结局。

所以,我的电影只展示了一个片段,新的事情还会发生。《乌海》里的夫妻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会原谅彼此吗?他们会离婚吗?有人会祈求对方的谅解吗?我们都不知道。随着电影结束,他们生命中的重要片段结束了。

硬核读书会:在《老兽》中,手持拍摄用得比较多。我感觉在《乌海》中,固定镜头变得比较多了,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

周子阳:首先,《老兽》的成本更低,预算只能支撑起二十几天的拍摄时间。手持镜头比固定镜头拍起来要更快,因为不用打很多光,用自然光,微补一些光就可以了。固定镜头是依赖工业团队的,《乌海》比《老兽》的工业团队更加优质。

固定镜头的观赏性会更强,视觉效果能做得更好,因为我可以抠得更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在《乌海》中提升了一些视觉效果,所以我用了部分固定镜头。 我最早的计划非常严密,我想电影开始用手持镜头,后来越来越多固定镜头,视角变得越来越旁观、冷静和冰冷。这种感觉也符合人物和情节的变化,能提升视觉效果。这些都是导演的核心选择。

硬核读书会:在摄影上,您经常会突然插入一些大远景的镜头,这是为什么呢?

周子阳: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在拍《老兽》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找?到了近景和远景的区别。为什么小津安二郎、侯孝贤会用那么多远景?当然,侯孝贤自己有很多解释。土耳其的锡兰导演也爱用远景。 东方式的电影都比较喜欢远景,因为它代表了开阔和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关系,远远的观察意味着人和自然是一体的。西方电影更喜欢跟着人,哪怕是艺术片,镜头都会紧紧跟着人,因为他们要交代个人的精神状况。

 

 

我的电影里有近景的部分,也有远景的部分。有时候我想进入人物,有时候我也想退后一点,因为这样能看到更加宽广的东西——自然和生命感和时代感。这是我对近景和远景的理解。我觉得东方电影一定要有些重要的远景。这些远景能把河流、山川、命运和时代呈现出来,带给观众更多审视感和历史感。

如今青年导演的起步阶段变得便捷了,但要保持平静地专注

硬核读书会:作为青年导演,从电影制作的环境、导演的自身来说,您觉得青年导演最困难的坎是什么?

周子阳:这个时代的变化很大。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电影市场的巨大变化,这必然会对我们形成巨大冲击。在这种变化下,许多人会做出不同的尝试。所以,导演要不停地适应时代,做出一些新调整。新调整不是让你完全推翻过去,而是去做一些适应,这是今天导演需要面对的情况。

硬核读书会:我听一些青年导演说,这个时代反而变得更好了,因为有更多的创投平台。

周子阳:对青年导演来说,从2015年后,机会肯定比以前要多得多。虽然这两年有疫情,电影环境不是特别好,但青年导演总归有更多舞台展示自己的才华,被电影资本和电影公司发现。如今,青年导演的起步阶段变得更加便捷了。

在有创投体系之前,一个非科班出身的导演想要获得业内资本的关注和青睐,继而获取投资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你只能自己拍特别低成本的电影,看看能否被业内关注到。如今,许多八零后九零后导演在创投中就能获得了一些核心电影公司的关注,还有许多演员和有经验的主创人员加盟。

硬核读书会:这会不会给青年导演造成一些问题?

周子阳:各个时代都有各个时代的问题。这考量创作者自己的内心选择——是否能在这个时代下做出自己的选择,不被淘汰,不随波逐流。

最好的状态是平静地专注,但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焦灼地专注或挣扎地专注,因为创作需要创作者投入很多,创作者自然会害怕自己不成功。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平静,对于得失不要看得那么重,但创作者要相信自己的创作水准。

 

 

如此,在创作出好作品后,创作者也不要患得患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什么都想要。 在这个短平快的娱乐化时代里,我们最需要平静和安定感。这很考验创作者的状态,创作者要不停修行。如果你跟名利场和社会的各个圈层打交道得比较多,就很容易迷失自我,这就很考验创作者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