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是什么?

是丑小鸭变天鹅的美梦成真?还是小美人鱼对爱情的至死不渝?

近期热播的韩剧《虽然是精神病但是没关系》给出了另外一种理解:童话是将现实世界的残酷、暴力悖理违情描写成的幻想。

按照这种逻辑,童话故事的解读就开始变得多样。《丑小鸭》寓意着养育别人的孩子,只是白费力气,《小美人鱼》则意味着勾引有妇之夫的人必遭天谴……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解读,还得从这些人的精神问题上说起。

精神病患者的命运拉扯

《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 》以一段哥特式童话为开篇,讲述了一个颇为暗黑的故事。

一个“拖着死亡之影”的小女孩被人视为怪物,没人愿意接近她。当女孩救出一个坠河的少年后,可怕的阴影变为了那个少年,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

但她最终没有迎来一个美满的结局:阴影再次出现,男孩被吓跑了。

虽是童话,却非杜撰。小女孩是本剧的女主高文英(徐睿知 饰),而男孩便是本剧的男主文钢太(金秀贤 饰)。开篇的童话故事,便是他们的感情前传。

看到这你或许就懂了,这仍然是一部言情剧,但可贵之处在于,它实实在在地讲述了一群“精神病患者”的故事。

高文英是一名高人气童话作家,也是一个有着反社会人格的危险人物。她是自私且孤傲的,所以在“假粉丝”索要签名的时候毫不顾及形象,用恐怖故事吓哭了小朋友;她又是强势的,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因此在看上文钢太以后便追他到天涯海角;她还是心狠手辣的,为此差点将钢笔插进文学评论家的眼球。

但她本质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孩童时从未得到父母的关爱,还差点被父亲一把掐死,从此拖上了一条“死亡之影”。

文钢太则不同。这名精神病院的专业护工有着极强的同理心,既能忍受病人的无理取闹,也能包容自闭症哥哥的无厘头幻想。

但高文英一眼就戳穿了他的本质:伪善的老好人。

所以,即便工作出色,却一直在换工作和搬家,不仅仅是那个“为了满足哥哥”的伟大理由,也是在逃避。

许是心存补偿心理,他的父母更偏爱自闭症哥哥,却造成了文钢太的缺爱,也让他变得怯懦。所以被精神病院当成事故的替罪羊之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认命。

不只他们,自闭症的哥哥、有狂躁症和裸露癖的议员儿子,都与原生家庭的遭遇有关。

在相似的病理下,四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理问题。不同的是,前两者的症状较轻,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后两者的症状较重,已经影响到了自己和周围人的正常生活,偶尔需要接受精神病院的治疗。

除此之外,该剧还通过男主的精神病院护工视角,透视了一群长期生活在精神病院的患者,由此从轻度、中度、重度三个层面全景展现了现代人的神经症人格。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一部言情剧,《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 》除了发展恋爱事业,为何要将大量篇幅用于精神病患者的刻画?

童话故事的现实讲法

《虽然是精神病但没关系 》用到的元素不少,归纳起来主要有三种。

一种是哥特式的童话故事。正如上文提到的开篇故事,让该剧始终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徘徊,也让剪辑变得有趣。

比如,当高文英表现出对文钢太的兴趣之后,仿若童话故事中的暗黑女王盯上了猎物。体型冲破了云霄,眼神和动作也变得邪恶起来。

一种是韩剧里传统的爱情故事。这部剧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冲破言情剧的固有套路,仍是极致巧合与冲破阶级的古老话题。

比如,男女主在小学之时便有过一段“情感往事”,十几年后两人意外相遇,再续前缘。

此时的高文英是一名畅销书作家,不但在国内有无数拥趸,作品还畅销海外,而文钢太只是一个普通护工,属于彻头彻尾的底层人物。

这样两个有着明显地位差距的人走到一起,难道不是曾经言情剧的翻版吗?只不过人设上变成了女强男弱。

第三种是扎实的精神病患者刻画,上文已经提过,不再赘述。

童话是暗黑的,爱情是梦幻的,周遭人的刻画又是扎心的。三种不同元素的运用,让这部剧在影像上呈现出了不同的表达效果。

而从结果来看,多种元素的使用颇具奇效。哥特式童话的不断出现为剪辑提供了炫技空间,打破阶级的爱情故事培育了观众基础,而扎实的现实主义刻画则让前两者实现了落地。

在社交平台上,人们关注的不再只是金秀贤的腹肌和徐睿知的大长腿。有人分析两人你来我往的爱情交锋,有人对徐睿知写的暗黑童话进行了抄录,有人则开始深究精神病患者的病因。

最重要的是,观众相信这段爱情了。

少年时的情愫是因,男孩的怯懦逃跑是果。两人的再次相遇是因,互相拯救是果。正是因为相互之间了解对方的病理,也正是因为两人少年时的感情基础,这段感情的出现和发展合情合理。

近年来,韩剧的言情戏多种讲法都颇有成效。既有套路古老却依靠演员破圈的《继承者们》,也有以奇幻元素破题的《来自星星的你》,还有讲究大格局大背景的《爱的迫降》,但童话仍旧是童话。